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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影评(一)
美丽寂寥的可可西里安睡在宁静中,而罪恶的枪声打破了这里的一切安详,贪婪与血腥的气息笼罩着这片圣洁的天空,宁静的土地上轰然演绎着生命的救赎……
蓝色的苍穹,茫茫的戈壁荒原,银白的雪山,还有让人触目惊心的藏羚羊尸骸,《可可西里》中的画面出奇的平静,却窒息的残酷,生命的挣扎与死亡在这里淋漓尽致地展现。我死死地盯着荧屏,忘了呼吸。
这是一个关于一群固执而无谓的男人为了他们的信念挣扎的故事,最终男人还是死在无法逾越的命运的门槛前,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宿命。死亡,在这片传说中的净土上既卑微又可敬。他们在这片茫茫的戈壁荒原不停地追逐着,迈向信仰,迈向死亡。当真正的死亡到达之后,生命显得那么脆弱。刘栋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爬出流沙,所以在努力与挣扎之后放弃,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无助的眼神,无力的挽回。当他发出最后一声对生命绝望的嚎叫时,时间与空间都在这一刻定格,见证英雄的体魄在流沙地吞噬中消逝。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壮?原始荒原上的一切都在哭泣,为脆弱的生命,为忠贞的信仰,为不屈的灵魂,为生命的救赎。人性的贪婪让藏羚羊为人类而死,然后人性中的悲悯让人类为藏羚羊,这就是救赎,生命的救赎。
可可西里的干净让这场生命的救赎显得尤为悲壮,这片圣洁的土地容不得残酷的血腥,所以当日泰队长在盗猎分子的枪口中倒下时,我们没有见到鲜血,留下的只是坚硬而冰冷的土地上蜷缩的身影在激烈的颤抖,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镜头中看到的依旧是皑皑的雪山,可它心碎的疼痛只有可可西里知道。巡山队员的鲜血与可爱的藏羚羊的鲜血相互交织洗礼着这茫茫苍穹下本不该有的罪恶。他们用无谓与纯真为可可西里做着虔诚的救赎。
没有夸张,没有浮华,广阔单调而又干净的画面上彰显了所有的真实。《可可西里》中的情节简单的纯粹,却朴实的可敬。因为谁都无法亵渎这场生命的救赎,况且那是在可可西里的土地上。影片中日泰队长曾对尕尔说:“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的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可可西里,是地狱,是天堂,还是见证生命与信仰的圣地,可可西里的故事难以诉说,只有真正走过的人才能体会”导演陆川这样讲述着他心中的可可西里。那个叫聂鲁达的诗人曾写过: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电影亦如此,一切震撼人心的力量最终回归于朴实,因为这份朴实与真切让我们有了感动与深思,尽管滴血的伤口在无尽的呻吟。
那群执着坚强的男人用所有呵护着他们对生命的救赎,也许有遗憾,因为盗猎分子的继续逍遥,也许悲壮,因为死亡在他们身上演绎。可那场生命的救赎足以震撼我们的心灵,都市的繁华让我们淡忘了还有这样一种执着,这样一种信仰,穿透心灵。
当电影的帷幕渐渐拉上,请记得在遥远而又谦卑的源头有这样一场关于生命的救赎,刻骨铭心,荡气回肠……
可可西里影评(二)
《可可西里》的开头就以冷峻的色彩记叙了强巴的被杀。谁也不会忘记颠簸的破烂吉普车内,被一群盗猎者操起枪托捣得左右摇摆的强巴。同时,从黑洞洞的车窗内探出的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逃窜的藏羚羊疯狂地扫射。像每个生长在这片圣洁之地上的人一样,强巴是善良单纯的,当盗猎者向一只无助的羚羊下毒手,长枪对准已扑蹦的羚羊的头颅“嘣”的又是一枪时,强巴真的懵了,藏羚羊侧身卧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四条腿打在地上“叭哒叭哒……”凶手迫不及待地按住它们,开始剥皮子了。皮肉分离的画面是真实而血腥的,留下一语不发的强巴,眼眶瞠裂似了地瞪着双眼。
巡山队员全是可可西里人,对于生长在这片荒原上的生物由衷地热爱,尤其他们是藏族人,信仰宗教的民族内心是无比圣洁的,他们原本的生存方式与自然达到了良好的交融平衡,他们活着时靠水草牧羊,死后也把自己交给雪山,等待老鹰的到来——“天葬”是人与自然融合的最好证明。“我们藏族人吃肉刀口对着自己。”日泰的这句话道出了这个民族的敦厚善良的本质:他们对人,对生命是最为尊重的。所以巡山队才会像保护儿女一样保护藏羚羊,于是有了这一幕:卓乃湖荒原上遍地羊骨,不时有秃鹰下来食……队员们垒起泛红的骨架山,点燃,围着惨惨烈烈的火光,缓缓行走念诵经文。这正是影片开头天葬一幕遥相呼应,那个人死的时候,僧侣们念的是一样的经文。所以我们开始理解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了,有些理解他们的执著了。
《可可西里》没有为了塑造一个典型的人物而费胶片,陆川的意图是在展现群像。可可西里本是有着自身的平衡的即人与自然的融合,而外部发达世界力量的侵入打破了这种平衡:欧美市场需要羊皮,原始荒原可可西里无力保护自己的羊,经济利益驱使下它的羊群必遭屠渎;而发达世界因其自身发展又将污染漫延到可可西里,从另一个方面破坏了平衡,迫使牧羊人开始了剥羊皮的营生。于此同时,坚韧的当地人与入侵势力展开斗争,然而自发的非政府的级织力量弱小无法自救,以尕玉为先导的国家国量此时才着手介入,这就是背景环境,剧中的每个人都可以归至上述四个类型。
巡山队员们属于“英勇顽强的当地人”这一类型,这让我们想到了西藏为背景的电影《红河谷》中,为抵抗英军浴血奋战宁死不屈的西藏儿女,所不同的是那个是抵抗旧殖民主义,巡山队员们抵抗的是“新殖民主义”,“美好的东西”被撕毁了才是悲剧,影片把这种美好展现给予我们是通过两个途径:(1)人间情,(2)青春之美。电影中描述了日泰父女的亲情,刘栋与酒巴女的爱情,还有绝境中对战友对俘虏展现出的人性美。导演专门有一场送别的戏,生离死别的场影中我们各尕玉一样忘不了那句“要活着回来啊!”和小女儿央金背过身去的抽泣。“青春之美”的集中展现是在不冻泉保护站的那场戏,连绵的雪山之中,白布帐篷里冒出缕缕炊烟,一个斜扣着迷彩帽的藏族小伙子神气活现地扭动全身,击碗而歌,经不住这欢快节奏的鼓动,几个人起身一同且歌且舞,继而全部队员围成圈,一致踏起强有力的节奏,甩起臂膀,好象他们真的穿了长袖一样,白灿灿的阳光闪耀在澄静的雪山,那纯净古老的歌谣这里人们从小就唱了,群山间,白日下,舞蹈的人们在局外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我们和尕玉一样笑着,想:也许这歌我前世听了一世,要不怎么这么熟悉呢?这些年轻烂漫的生命就这么歌唱舞蹈着,这种活着的方式我们已经丢失了,最不愿歌唱跳舞的这会儿也深恨自己不是个藏族人,不能自然地原始地伸开双臂放开歌喉踏歌起舞,敬献天地万物,绽放我们的生命。(m.taiks.com)这组镜头和后来在帐中同唱那首思念妈妈的歌的镜头,是两组直抒胸臆的镜头,导演用这种方式来抒发对巡山队员的爱和关怀。在情节发展上来看是两个小停顿,这样不通过情节对人物的静态展现呈现了人物的生存状态,把观者直接拉入了人物的世界,这比动态的情节展现更能让我们了解他们。
这样一支无编制的队伍支撑下来是十分艰难的。导演用影像和语言两种途径交待了这一点。(1)我们几次看到在可可西里连绵高耸壮阔雄浑的山脉包围下,两辆小小的破烂吉普车颠簸而行;两者的强力反差象征他们的路很艰难;(2)日泰在与尕玉的问答中主要就是讲自发组织的难处。他们内心也很矛盾,保护羊的人却不得不靠贩羊皮维持。这一笔很真实,非但没有损害到队员纯正的人格,更让人们看到了他们坚毅的性格:在险恶环境中他们不仅不屈服,不怕一年没工资,更不惜自我污染,为了让活着的羊能继续活下去,他们像磕长头的人弄脏手和脸。用爱岗敬业无法解释他们的执执著和殒身不恤,这是对家园的保卫。
以马占林为代表的一群剥皮子的人是当地人的另一种形态。不同的是,他们在商业大潮下成了绝对的无产者。本为牧民的他们天性是善良的,城市污染和城市的扩张欲望使草地沙漠化了,牛羊死了,人也活不成了,他们甚至不知向谁抗议和谁斗争,一无所有的牧民只得使自己被盗猎者雇佣。相比之下,他们没有巡山队员的责任感,他们在环境巨变之下成为了金钱的奴隶。日泰对这些不幸同胞的无奈大于恨,导演及观众对他们也是报以同情的,他们同样是受害者,是最直接的受害者,通过影片交待,马占林一邦已是屡抓屡犯,他们失去肥美的水草,只能四处游走使自己成为廉价劳力。他们代表了可可西里以及广大农村的一个社会层面,他们的问题是经济侵略、环境污染带来的社会问题,导演沉痛地呈现这一切。
盗猎分子是西方畸型市场需求的催化剂,是其爪牙。一头一尾两次出场杀了两个人,显示了他们的残暴和嚣张。这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叛徒,是环境(社会环境)巨变下最邪恶的一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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